国资国企“十五五”未来产业布局:抢占新赛道 塑造新优势
发表时间:2025-06-16
作者:孙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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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全球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进入前所未有的加速期,大国博弈的核心日益聚焦于对前沿科技与未来产业主导权的争夺。在此背景下,国家明确提出前瞻布局未来产业,将其视为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赢得国际竞争主动权的关键战略举措。对于肩负国家战略使命的国资国企而言,在“十五五”期间科学布局未来产业,不仅关乎自身转型升级与基业长青,更是服务国家战略、支撑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保障国家经济安全与科技安全的重大责任。以全球科技竞争新格局的视角观察,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生命科学、先进能源、空天科技等颠覆性技术群体性突破,正深刻重构全球产业版图。主要发达国家纷纷制定国家战略(如美国《无尽前沿法案》、欧盟《工业5.0》),投入巨资抢占未来产业制高点,竞争日趋白热化。 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传统增长动能减弱,亟需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培育壮大新质生产力。未来产业代表着产业发展的前沿方向,是培育新动能、塑造新优势的核心引擎。从维护国家安全方面来考虑 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是重大隐患。未来产业往往涉及基础研究、底层技术和核心装备,其自主可控直接关系到国家经济安全、科技安全、产业安全和国防安全。布局未来产业是构建自主可控、安全可靠产业链供应链的关键一环。布局未来产业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支撑,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技术基础。未来产业是现代化产业体系中最具活力、潜力和引领性的部分,代表着产业发展的未来形态,对提升全要素生产率、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具有深远意义。可以预见,未来产业是国家竞争力的关键变量、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引擎、安全发展的战略屏障、现代化建设的核心支柱。数字经济不仅是当前经济的重要形态,更是孕育和赋能未来产业的沃土,其深度发展对布局未来产业提出了迫切要求并提供了强大支撑。2020年4月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发布,数据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写入文件中,与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等传统要素并列为要素之一在数字经济时代数据成为核心生产要素,未来产业的研发、设计、生产、应用全链条高度依赖海量数据驱动。数字经济构建的数据采集、传输、处理、分析能力,是未来产业实现智能化和精准化的基础。国资国企需建立强大的数据资源掌控和开发利用能力。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技术提供底层支撑,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物联网等数字技术是未来产业发展的共性技术和赋能工具。例如,AI加速新药研发和材料设计,云计算支撑大规模科学计算和仿真模拟。数字技术的成熟度直接决定未来产业的发展速度和应用深度。数字经济时代的核心驱动因素将是创新,创新范式也在发生深刻变革,数字经济推动创新从线性模式向网络化、开源化、融合化转变。平台经济、开源生态、跨界协同成为孕育未来产业创新的重要模式,国资国企需拥抱开放创新,构建或融入创新生态网络。数字经济时代面临两大课题,即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这两大命题都将影响产业形态加速重构;数字技术模糊产业边界,催生大量融合性、颠覆性的未来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如智能网联汽车、数字医疗、元宇宙)。布局未来产业必须深刻理解和把握数字技术带来的融合裂变效应。同时在数字经济时代对效率与韧性的双重提升也有更深刻的需求,数字经济要求产业运行更高效、响应更敏捷、链条更柔性。布局具有高成长性和技术颠覆性的未来产业,是提升产业整体效率和应对不确定性的战略选择。在数字经济背景下,布局未来产业不再是“可选项”,而是关乎生存发展、赢得未来的“必选项”。数字技术是未来产业的赋能基座、创新引擎和形态重塑者。“十五五”规划作为国家中长期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必将对未来产业进行前瞻性、系统性部署,其地位与作用将空前凸显。未来产业在“十五五”规划中将是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核心载体,未来产业是重大原创性突破和颠覆性创新的主要策源地与试验场。规划将强化未来产业在国家实验室体系、大科学装置、关键核心技术攻关等战略科技力量布局中的核心地位,要求国资国企发挥主力军作用。未来产业将是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先锋”与“引擎”,未来产业代表着产业升级的最高形态和方向。规划将明确未来产业作为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先导力量”和“动力引擎”,引领战新产业壮大和支柱产业升级,塑造产业体系的新支柱。未来产业将是培育新质生产力的主阵地,新质生产力的特点是技术含量高、创新驱动强。未来产业天然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最佳实践领域和主要来源。规划将部署一系列培育新质生产力的重大未来产业项目。未来产业将是区域协调发展与新型工业化的新支点,“十五五”规划将引导未来产业在全国范围内优化布局,依托国家战略区域(如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成渝双城经济圈),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未来产业集群,成为区域发展新动能和新型工业化的重要推动力。在“十五五”期间未来产业是绿色低碳转型的关键路径,先进核能、新型储能、氢能、碳捕集利用等未来产业是深度脱碳的核心技术支撑。规划将强调未来产业在实现“双碳”目标中的关键作用,推动绿色技术革命。未来产业在“十五五”期间将承担科技突破尖兵、产业升级龙头、新质生产力源泉、区域发展动能、绿色转型支柱的五大核心使命。国资国企是践行这一使命的国家队。未来产业、战新产业、支柱产业:战略布局中的协同关系与联动作用“十五五”期间未来产业、战新产业和支柱产业不仅要考虑企业本身所处的行业,还要考虑其发展阶段,在不同的企业发展阶段针对不同的产业选择要有一个总体的考虑和认识,因此国资国企的战略布局需构建层次清晰、动态演进、相互支撑的产业梯队。未来产业将作为“探路者”与“种子库”,其特点是技术路线尚在探索,市场前景有待验证,高风险高回报。处于概念验证、技术孵化、早期培育阶段(如6G、脑机接口、通用人工智能、可控核聚变)。主要作用着眼长远(10-15年甚至更长),探索前沿技术方向,孕育革命性突破,为中长期发展储备颠覆性技术和产业新赛道。承担国家战略前沿探索任务。重点布局在基础研究投入、概念验证中心建设、早期风险投资、国家重大专项承接、创新生态构建。战略性新兴产业“生力军”与“加速器”,其特点是技术逐步成熟,市场开始爆发,进入产业化规模化关键期。已形成较明确发展方向和增长潜力(如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绿色环保、航空航天、海洋装备)。主要作用是驱动当前经济增长,打造新支柱,提升产业竞争力。是未来产业技术实现商业化落地、形成规模经济的主战场。为未来产业提供技术验证平台和市场反馈。布局重点在核心技术攻关与产业化、产业链强链补链延链、重大项目落地、产业集群打造、市场应用推广、培育世界一流企业。支柱产业是“压舱石”与“赋能基座”,其主要是规模体量大、体系成熟、支撑作用强,构成国民经济的主体(如装备制造、原材料、消费品等传统优势产业,以及部分已成熟的战新产业)。主要作用是提供稳定的现金流、市场份额、供应链基础和丰富的应用场景。为未来产业和战新产业的技术迭代、产品中试、市场导入提供强大支撑和广阔空间(如传统汽车厂为新能源智能网联汽车提供制造基础)。其转型升级的需求也是催生未来产业的动力之一。布局重点在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技术改造升级、巩固提升核心竞争力、效率提升与成本控制、品牌价值塑造、全球化经营。未来产业,战新产业和支柱产业三者的动态关系与协同策略主要有三种,孵化与转化、资源协同和场景驱动。孵化与转化:未来产业孕育颠覆性技术,部分成功项目逐步成熟,转化为战新产业;战新产业中技术领先、规模领先的领域进一步壮大,成为新的支柱产业(如新能源汽车正由战新向支柱迈进)。支柱产业中不断涌现的技术升级需求也可能催生新的未来产业方向。资源协同:支柱产业的利润和资源反哺未来产业的高风险投入;战新产业的市场经验和产业化能力助力未来产业加速转化;未来产业的技术突破为战新和支柱产业注入创新活力。场景驱动:支柱产业和战新产业提供丰富的应用场景,牵引未来产业的技术研发方向;未来产业的突破性技术又为前两者开辟全新应用场景和商业模式。国资国企在“十五五”期间的布局策略有三个,“稳”支柱,确保基本盘稳固,持续提升效率与竞争力;“强”战新,集中资源打造优势领域,加速形成新增长极;“谋”未来,前瞻投入,战略性卡位,培育长远竞争力。构建“梯队式”投入机制,实现三类产业的有效衔接和滚动发展。国资国企在“十五五”规划中布局未来产业将是必须面对的课题,可以说“十五五”规划中未来产业的布局将会决定企业在未来十年的生死,其作用在“十六五”、“十七五”将体现出来,“十五五”布局将是奠基性布局、方向性布局,这将体现这一届企业党委会、董事会的前瞻性和战略眼光,因此,需要把握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强化顶层设计与战略引领,将未来产业布局纳入企业“十五五”战略规划核心内容,明确重点方向、目标、路线图和资源投入。建立由集团主要领导挂帅的未来产业推进机制,统筹协调研发、投资、产业、资本等力量。深入研究国家政策导向和全球科技趋势,结合自身资源禀赋和核心能力,精准选择2-3个细分领域作为突破口,避免分散投入。第二,构建开放协同的创新生态,强化基础研究投入,积极承担国家重大科技项目,联合顶尖高校、科研院所共建前沿实验室、创新联合体。打造产学研用金融合平台,建立概念验证中心、中试基地、孵化器,加速技术转化。探索“揭榜挂帅”、“赛马”等机制;融入全球创新网络,在开放条件下推进创新,通过国际合作、海外研发中心、并购等方式获取前沿技术和人才。培育创新文化,建立鼓励探索、宽容失败、尊重科学的容错机制。第三,创新投融资与资本运作模式,设立专项未来产业投资基金,联合政府引导基金、社会资本、产业资本共同投入;灵活运用多种金融工具,探索风险投资(VC)、私募股权(PE)、科创板上市、知识产权证券化等;发挥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功能,通过股权投资、基金运作等方式,战略性布局未来产业关键环节;建立适应未来产业特点的考核评价体系,对早期项目弱化短期盈利考核,侧重技术突破、人才集聚、生态建设等长线指标。第四,推动场景驱动与应用示范、主动开放内部场景,将自身庞大的业务网络和基础设施(如电网、通信网络、交通枢纽、工业园区)作为未来技术的“试验田”;联合打造标杆应用,联合产业链上下游、地方政府,共同建设重大应用示范工程(如自动驾驶测试区、智慧能源小镇、未来健康社区);参与制定标准规则,积极参与甚至主导未来产业技术标准、安全规范、伦理准则的制定,抢占规则话语权。第五,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探索特殊管理机制,对从事未来产业的核心团队,实施更市场化的薪酬激励、股权/期权激励、项目跟投等;建立相对独立的运营主体,对于探索性强、模式新的未来产业项目,可考虑设立混合所有制、项目公司等灵活载体,赋予更大自主权;畅通人才发展通道,大力引进全球顶尖科学家和青年科技人才,建立“科学家+工程师+企业家”的复合型团队。破除束缚创新的体制机制障碍。第六,打造世界级未来产业集群、强化区域协同,围绕国家区域重大战略,积极参与跨区域未来产业协同发展计划(如长三角G60科创走廊);建设特色园区载体,打造集研发、孵化、中试、生产、应用于一体的未来产业特色园区或“未来产业先导区”;优化集群生态, 吸引集聚上下游企业、研发机构、服务机构,形成“热带雨林”式创新生态。在企业战略布局中风险是不可忽视的一个方面,在“十五五”布局未来产业同样面临诸多风险,如何识别风险、防范风险和规避风险是考验企业经营者智慧的课题。在布局未来产业方面主要存在以下风险。第一,技术路线风险,由于技术方向判断失误,研发路径选择错误,导致巨大投入付诸东流。需要加强全球技术跟踪与预见研究(Technology Foresight),采取“多路径并行、小步快跑”的研发策略,避免“押宝式”投入,建立技术路线动态评估与调整机制,加强与学术界、智库的深度合作。第二,市场不确定性风险,其风险点在于技术成功但市场不接受,需求规模低于预期,商业化进程缓慢或失败。要强化市场导向的研发(Market-Oriented R&D),从需求侧定义技术,早期介入用户,进行原型测试和概念验证(POC),探索多元化商业模式(如服务化、订阅制、平台化),关注伦理、法律、社会接受度(ELSI)问题。第三,巨额投入与回报周期风险,研发、基础设施投入巨大,回报周期漫长(10年以上),短期财务压力大。要注意争取国家重大专项资金、税收优惠、政府采购支持,同时创新投融资模式,吸引社会资本共担风险,建立分阶段、里程碑式的投入评估机制;探索未来产业技术与现有业务的协同效应,创造短期价值。第四、组织能力与人才短缺风险,其风险点是缺乏理解前沿科技的战略家、顶尖科学家、跨界融合人才;传统组织架构和管理模式不适应未来产业高度不确定性的特点。要实施全球顶尖人才引进计划(“高精尖缺”),在企业内部建立内部人才培养和跨界轮岗机制;赋予未来产业单元高度自主权,采用敏捷管理(Agile)模式,营造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文化氛围。第五,供应链安全与地缘政治风险,风险关键主要是关键设备、材料、零部件、软件受制于人;国际科技合作受限甚至中断。企业要加强产业链关键环节的自主可控能力建设,同时构建多元化、韧性强的供应链体系,积极参与国际合作,同时做好关键技术备份和替代方案(B计划),关注国际规则变化,做好合规管理。第六,伦理、安全与治理风险,数字经济和未来产业可能面临人工智能失控、基因编辑伦理、数据隐私泄露、新型网络攻击等新型风险。企业需要将伦理安全考量前置,融入研发设计全过程(Ethics by Design),并主动参与相关伦理准则、安全标准、法律法规的研究与制定,同时建立健全内部风险审查与治理机制,提升网络安全、数据安全防护能力。“十五五”时期是中国迈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关键五年。前瞻布局未来产业,是国资国企把握历史主动、赢得发展先机的战略抉择,更是服务国家战略全局、支撑民族复兴伟业的时代重任。国资国企需以强烈的使命感、前瞻的洞察力、果敢的行动力,将未来产业布局摆在企业发展的核心位置。要勇于投入“无人区”,敢于挑战“高精尖”,善于构建“新生态”,精于管控“新风险”。通过科学规划、创新机制、开放协同、深化改革,国资国企必能在未来产业的星辰大海中开辟新航路,锻造新优势,不仅实现自身基业长青的跨越,更将为建设科技强国、制造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最终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奠定坚实的产业根基。未来已来,唯创新者进,唯布局者强,唯实干者胜。国资国企当以“未来”之名,行“开创”之实,在波澜壮阔的产业革命浪潮中,书写无愧于时代的新篇章。